吴月霖谈徐生翁: 丑到极致是大美

吴月霖谈徐生翁: 丑到极致是大美

 

吴月霖谈徐生翁: 丑到极致是大美

作者:吴月霖

 

徐君生翁,生于清末1875年,卒于1964年。对于许多人来说,陌生。他不如书家康有为、吴昌硕等人为常人熟知。记得在八九十年代的美术杂志,徐生翁书法曾被介绍,当时我看了一眼,即刻被深深吸引。
他的书法,章法分离,字字不连,结体分散,左右摇摆,摆放不齐,歪歪扭扭,乱头粗服,动荡跌坠,如童稚书写的感觉。有的人看了,会以为“丑”,在我看来,他的书法是大美。

传统帖学,与徐生翁书法相比较,柔媚甜俗不堪。徐生翁书法,具有浓郁的魏碑笔意,可谓熔铸古今,造诣精深,自成气象。

 

 

晋唐以后,以帖学为正宗。文人书法柔美优雅流畅。而历代帖学传承,到了明清,帖学甜俗浅薄,已经偏离了“二王”帖学的精髓。晚期帖学死板靡弱,缺乏生机,已经变得僵化教条无生命力,失去了应有的艺术内涵。
整个清代书坛,以复古为解放,碑学思潮兴盛。
碑学得益于清代金石学、碑版学和考据学,一度被帖学遮蔽的碑学成为书家的新宠。重视碑刻特别是汉、魏隶书碑刻的倾向,在清代前期是书学界一个明显的变化。如《书法与中国社会》云:自从清代有了碑学以后,书法的经典体系扩大了。
碑学雄奇,生命力旺盛。

 

 

说文解字云:“碑,竖石也,从石卑声。”碑刻,是工匠的刻拓行为,就书法而言,碑学是对帖学这一传统的反叛与否定。碑学将所有石刻作品都称为碑。
石刻铭文,从远古延续到了魏晋南北朝,发展到极致。南北朝,有碑刻,造像记、墓志、摩崖、砖文等。其中北朝石刻,即一般人知道的魏碑,作为南北朝书法的主体,震撼了中国书法史。北朝石刻形式多样,不仅数量繁多,而且产生了介于汉隶与唐楷之间的魏碑。魏碑,粗犷奇趣古拙。
唐朝《六体书论》云:“法本无体,贵乎会通。”徐翁生受魏碑影响深刻,不计较于点画笔墨,不拘泥于传统碑学,大胆追求创新。徐生翁的书法缺席的是柔媚,上场的是阳刚。缺少的是平正,存在的是奇崛。舍弃的是时髦,拥有的是古拙。

 

 

细看字字,慢慢品味,徐君书写时,笔画粗细不等,一字一奇,收放不同,揖让无礼,颠倒疏密,对立统一。
字形造型。有异于一般人的处理习惯,比如一幅作品中“大”字,一横如长箭大戟相向,雄直,气势凌厉。一撇斜出,紧靠一横,直长挺立。一捺出去离一横有些远,劲道。再看每个字的造型,比如他抄录陶渊明的《归园田居》作品中:“苗”字收束如耸肩,“月”字倾斜欲倒,不见竖笔,“我”比别的字突出张大。间架造型被打散,其背后,是反对柔媚甜俗帖学,是碑学雄强的审美意识,自我性情的自觉流露。

 

 

康有为云:“书法之妙,全在运笔。”徐君运笔敛放自如,顿挫强烈,奇侧跌宕,给人造型不稳之感。
字形组合。笔画转折处,圆浑苍厚,无棱角。结字上紧下松,左右倾斜,纵横奇宕,气势开张,如包世臣所言魏碑:“起笔处顺入者无缺锋,逆入者无涨墨,每折必洁净,作点尤精深,是以雍容宽绰,无画不长。”而徐生翁,自创老汉推车,搬砖造屋,技法力度感觉从砌房中体悟出来,在魏碑基础上求变求异。
章法特点。捺笔更长,长的要短,张扬开合,不按常理,可收笔处却出手,到顿笔处再展开,竖笔不求垂直求倾斜,笔画有时简到不能再省。
他的一幅对联作品“长虹垂地若篆字,晴岫插天如断孱”,线条节奏舒缓沉着,字体长脚曳尾,行于所当不行,止于所当不止。拙处再拙,朴中更朴。可谓“大朴大拙”。 如沃兴华在《书法问题》中写道:“徐生翁的书法也强调变形,尤其是对联,正侧俯仰,笔画少的字反而写得大,笔画多的字却写得小,稚拙古朴,天真烂漫。”

 

 

 

他的书法打破了左右均衡的中正之美。有的作品在字形内部剧烈倾斜,整体布局字字分布均匀,有一个明确的秩序。有的作品整体布局,字与字独立散漫,分布不均匀,分散不整齐。有的字跳脱肥大,有的瘦小紧缩,间架倾斜不稳,再看整体,顾盼呼应,疏密奇肆,真气弥漫,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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