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抽象表现主义画家波洛克,中国国画才有了各种材料形式的新启发。也使走不出传统的国画看到了未来,吴冠中学过,现在依然有许多未名有名的中国画画家受其影响。波洛克虽说是过世的画家,却从未过时,他的理念依然超前。
如果没有波洛克,那如同暗夜的鬼魂在画面里无法表现。
自然已经存在,我们要的是潜意识杀伤力,忘记规则秩序,由希望之城跌入绝望之境。我们需要一种反社会反正常的视角,总之,我们需要新的样子。
谁来了?波洛克,他以他的画面暗示许多画家,何必在意构图,何必在意图式,何必在意最后一笔在哪里停留,想怎么画就怎么画,管它在画面形象,任意嬉戏,最好不靠谱,最好排除模仿现实所见,最好乱七八糟。
靠的是想象,超越技法,制造天马行空。
明明可以举案齐眉,非要纷飞。明明是毫不相关,非要在一起。南方雪与北方月算是对偶的整齐了,波洛克不,他要无法辨别的物象在画面凌乱。看到波洛克的画面,我想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的写作,暴露了幽灵样的世界。
画面放诞不羁,形式开放,不规则线条,缠绕。
他仿佛表达了一种无意识的画面,混乱的人群,含糊的形状,撕扯,暴力,不安,焦虑样,刺激眼球。
人心有许多阴暗的地方,说不清道不明的去处,波洛克画面展现了一点点,他走向了内心的幽远。观者或者不理解,或者无法拿经典的意象来系统解释,色彩光线图像,诠释不了。
我们遭遇了波洛克,我们无法不被波洛克所征服。
如果不仔细解读波洛克,我们就领会不了画面,被观看的画面处在无法明晰的意义上,多为难。我只能通过自己的理解,去参与理解,才获得了片面。
以前我以为高更敢作敢为,梵高肆意笔法,现代艺术将个人情感建立在客观实际 之上,这些解读语言,对于观看波洛克来说,还远远不够。
我看到的是狰狞扭曲变形的图形。
波洛克在1947年往后的年间,用杂乱的失控的下意识的元素,获得了一点表现主义的抽象。
他所在的当时的纽约,流行的思想为,绘画的职责就是用来表达现代生活的恐惧与悲剧。
像被罪恶纠缠的灵魂,得不到解脱。在波洛克的画面里,所谓物象,所谓画的什么,就是无缠头的无缠头,无底洞的洞底,这是另一种画面,关于心灵和斗争的,是梦里遇见,以非常方式抵达的另一个世界,犹如现代人在都市喧嚣中的异化。
画者,画着笔法的界限,波洛克要突破界限,抵达画笔不常到的地方。我感受到了转折回旋,奇幻莫测的运动,夹着一股狂野的运动。
波洛克曾告诉记者:
我在有些时候非常写实,在任何时候都有一点写实。但是,当人以无意识作画的时候,一些图像总会不可避免地浮现。我想,我们都受到了弗洛伊德的影响。而我早就成为一个荣格的追随者了。
波洛克画面的符号,不具备毕加索和平鸽的象征,只有人类,动物,太阳,神灵等,他展现的无关政治,是人类与天地中捉摸不透的黑暗,其画面意象有神话色彩。他里面融入了多种元素,一言难尽。
波洛克自己曾说:“我的灵感来源是无意识。”作为一个动荡混乱意象的画面,经过无意识的塑造,波洛克给画取名:《冲突》,《夜的仪式》,他将生活中的冲突转化为绘画,文化对无意识的压制造成了人们内心的痛苦,波洛克在无意中展示了内心的混乱不和谐。
当然,波洛克也有精准的控制,在放任的同时,将精致的细节展现。有人评价说,波洛克做到了秩序与混乱,放任与控制的并存。通常情况下,波洛克的线条描绘出轮廓,会突然改变方向,成为颠倒错乱的线条,偏重于一种自由流动的混乱和变迁。
在各种描绘的画面痕里,那些图形像漩涡,像迷宫,像陷阱,像幻想,好像又不像,我以为,他的作品表达着无章且复杂的世界。
(文/吴月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