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霖：建立“国际水墨观”的领地

文：吴月霖

线条情感生命是我们中国画的特长。

20世纪西方艺术才开始涉及主观体验。而我们的水墨画，从唐宋起始，无不带有主观的情感，通过作品来寄托画家的性情。西方艺术家滕白认为，西方绘画中，从印象主义到未来主义主张的一些原理在中国画论中早已存在。认为中国画是表现主义的，他认为，中国绘画以流动的线条表现律动，他甚至批评西方的静物画是以死的方法看待生命。

《简明哲学导论》在美学部分认为：“西方的艺术，在大部分时间旨在以某种媒介来模仿实在的现象。”一位西方画家肯定中国水墨传统，承认了线条与情感的存在，让我们自身也看到了我们的中国画存在着让世界惊叹的妙处。
中国画也影响了世界，世界也吸收了中国画的精华。
丰子恺曾在《中国美术在现代艺术上的胜利》上日本画完全出自中国画，日本画其实就是中国画的一种，这不是中国人的话，日本人自己都这样承认。日本绘画影响了西方印象主义绘画，这样说，印象派绘画的确是受中国画的感化的。足以证明中国画在现代艺术上的胜利。我们可以发现，我们的中国画是民族的，优秀的艺术。

我们应该看到“国际水墨”，并不是抛弃传统，彻底反传统，而是在参照传统的基础上，打破传统，对传统呆滞程式的疏离和背叛。
传统水墨画创作画面的单一化模式化，还存在很大缺陷。
现实情况如傅雷所说：中国画家“反复咀嚼着古代的残余”，走进了传统的、模仿的、同抄袭的死路。他批判：保守的画家们，满眼满脑子的“古人”，往往又“食古不化”、“死守成规”。对于稍稍表现不同的作品，多半加以白眼，嗤之以鼻。
如今也能看到这样的现象，许多画家终日伏案，以临摹仿摹宗风派系为能事，矩步规行，自称嫡系。导致“功夫愈深，其法愈呆”。民国时的傅雷认为，中国绘画，无论如何是有改进的急迫需要。

从心理学角度分析，我们存在只求意境的雅赏情趣。从符号学角度，水墨画就是山水人物花鸟，内容单一缺少拓展等。我们可以取鉴西方以工业和后工业社会背景下的高度发展的个性与自由精神，引入西方透视笔法，比如明暗色调，种类繁多的表现形式等。只要是好的艺术感觉我们都可以学。
站在世界文化潮流中，建立中国画“国际水墨”的领地，在造型画面笔法上跨出传统又贴近传统，学习西方又远离西方。

在水墨作品中产生丰富的层次变化，在东西方的艺术差异之间得到中国画革新的一种张力，在东西方的冲突之间发现国际水墨的真谛，如黑格尔认为“一切进步都是通过对立面的冲突而实现”，那么在东西方绘画理念的矛盾与冲突中，国际水墨的观念才可以深入人心。
其做法有些难，但是不如此，中国画就没有新的出路，当年顾恺之、曹不兴的线描，不也源于印度的画风？记得蒋勋在《美的沉思》一文说：“把南北朝最优秀的文明之精华加以糅合，才产生了盛大的盛唐之音罢。”那么我们中国的艺术思想不断吸收，不被束缚，有机融合，中国艺术，中国水墨形成自己的艺术特色，
我相信：我们达到史无前例的高度 “国际水墨”，必然会出现“东法西渐，欧洲艺坛，亦必大起骚动”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