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满竹林
——吴月霖水墨人生
丁一
虽说吴月霖在无锡地区的画坛从不露面,可无锡地区中青年书画家中,能让我驻足于他的书画前而不肯离去,让我对那些鬼斧神工的画作清泪盈睫,惟吴月霖矣。前不久,中央党校主办、图书馆承办的“盛世辉煌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国画展,北京农展馆隆重举行的“艺术北京2011经典艺术博览会”,北京798艺术区太和艺术空间展,“自由的尺度”《中国当代•水墨关怀》名家作品邀请展等几处京城艺苑的展览中,吴月霖应邀参展的二十余幅画作均受到极大的追捧,其精湛的笔墨堪称极品。毕业于中央美院文物鉴定硕士研究生班的吴月霖,博学多才、修养全面,又精于书法篆刻,浏览古人名迹众多。由于过眼书画极多,对近现代书画作品特征、作者个人风格了然于心,加上他有丰富的文物知识和文史修养,又熟谙典故、印章、纸绢、题跋等辅助依据,劣品和赝品总逃不过他的目光,故谓“涉笔即古,脱尽画家习气”。人生的磨砾更使他外师自然,中得心源,作品功力扎实、气韵生动,骨法用笔构思奇特。那独出匠心,别具一格的用墨、用水、用色,使他的笔致简洁洗炼、爽捷灵动,尤为所撇竹、兰之叶,细腻精微,遵劲酣畅,情景交融、意境深远。欣赏吴月霖的画,最深印象是“功夫在画外”。
吴月霖之文脉艺绪,汲明代著名画家徐渭湿笔宿墨,画幅以水墨淋漓见长。所画物像有一种水淋淋的效果,一切以自然流畅为快,内外合一,心手相应,浓淡疏密,短长肥瘦,信手挥写,自然成局。放之为墨,收之为竹,抽之为笋,变之为石,散之为枝,展之为叶,化天地之呼吸,布清气于其间。于笔飞墨舞,竹横月斜中见真精神。这种真挚洒脱的笔墨最写出吴月霖放逸大度的品性。他的山水浓墨透光,淡墨生泽,情韵脱俗,将繁密变简练,苍茫为润泽,用笔质朴松奇,设色清净淡雅,得苍古雅逸之意韵。挥洒自如取唐代书法家怀素真迹,遂大悟,将自己擅长的草书笔法运用于绘画之中,用笔迅疾,既有干枯、飞白大胆泼辣的线条,又有浓淡相间墨韵生动的画面。吴月霖所画兰、竹更是古穆刚劲,气势不凡。运用干笔偏锋,敷色以淡彩为主,风格冷峭新奇,隽雅鲜活,匠心独运。深得晋画之高古,元画之超逸间,逐步形成了气清、骨雅、神奇的画风。在他笔下的那些墨竹,杆如篆、枝如草、叶如真、书如隶,远宗文同、苏轼浓墨为面,淡墨为背之妙理。他深领郑板桥正直,挺拔,宁折不弯的精神,竹画“以险以远”,匠心独运、不畏狂风的劲竹最象征吴先生倔强不屈、正直耿介的文士高洁品格。吴月霖成竹于胸、虽则修竹数竿,却能托物寄兴、抒发情怀,直逼“富潇洒之姿,逼檀栾之秀”之美誉也。
吴月霖爱管道昇画竹“古穆刚劲,气势不凡”。他运用干笔偏锋,笔涵金石气,敷色以淡彩为主,风格冷峭新奇,隽雅鲜活,匠心独运的表现出吴月霖自然清新的真我秉性。他慕吴镇画竹“驰骋于法度之中,逍遥于尘垢之外”。所绘墨竹濡墨有浅深,下笔有轻重。逆顺往来知去就,浓淡粗细见荣枯,叶叶着枝,枝枝攀节。竿、节、枝、叶细微之处深记吴镇“叠叶为至难,于此不工则不得为佳画矣”。足见他精细入微的治学态度。他神追五代李夫人“见竹影婆娑映于窗纸、乃循窗纸而摹写”。逐形成了气清、骨雅、神奇之画风,在天中加墨,水中加影,云中布气,月中飞云,通过长短、远近、虚实、动静巧妙而又神奇的变化,把洇墨渗透的效果发挥得淋漓尽致,造成了一种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妙境。使清风明月、玉枝翠影,在清新亮丽而又朦胧空旷的自然中艺术地再现出来。吴月霖的书法同样运线遒挺,有北碑风采;早年宗法徐渭,纵逸泼辣。后又对王羲之法帖心摹手追。对他影响最大的还是宋人,深悟透解取法最多为米芾,字里行间发散着“潇散爽逸”,线条融篆隶气息于一炉,运笔为金石气韵为一体。
和学者型的著名画家吴月霖多次交往,直觉他虚怀若谷,谦和待人,人品不凡。他给我的印象是慈眉善目,一股子清逸骨雅之气,那种安闲神气的潇洒,仿佛给人以一种手持蒲扇,身着竹布长衫明清高士的错觉。纵观吴月霖书画,墨彩通灵,栩栩如生,立意高古,真率自然,在与现实的关联与疏离之间,凝结了柔美、典雅、高贵之气,涌动着向往自然的人文精神。既有表现虚实相生直探生命本源的传统水墨,又有非具像、非理性的纯粹视觉形式的抽象意造。他以宏观式的抽象,微观式的具像构成了其绘画艺术。而其中强烈的抽象因素,却是最合乎现代精神的。中国艺术史未有胸无点墨而成书画家的,苏东坡、文征明、八大山人、郑板桥等无一不是如此。书画家贵在有学问,也难在有学问。这位多才多艺、富有创造性的画家擅书法,喜山水、慕兰竹,精鉴赏。他认为当代水墨因突破传统文脉的自我禁锢,并超越之向现代主义渗透,把对未来精神的探索,转换成为当代的艺术语言和思想的载体,令当代水墨艺术更具有生命力。在多年的艰苦、狐独的艺术创作过程中认真继承中国绘画的优秀传统,大胆吸收西方有益营养,“古不乖时,今不同弊”,着眼创新,出手不凡,可谓萧萧水竹两相宜,片片竹叶飘如雨,幅幅“草书”惊若涛。
游走在吴月霖高古之气与朴茂之境的书画间,足使我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眼福足矣。